這禮拜不想連續寫尾道的紀錄,改寫我過年期間回台灣的想法(還是大家其實更想看尾道之旅?可以留言告訴我。)
照片有放在 IG 上,但我覺得單純看照片、與搭配文字,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。
有時候覺得自己在照片上太囉唆,說明反而破壞了照片,但有時候又希望至少可以紀錄拍照的時間跟地點,不由得就順便加了註解,我到現在都還在抓那個平衡點。
自己與街拍
剛開始攝影的時候,多數人都是因為想要成為某個人,譬如想要拍的跟那個誰誰誰一樣好,然後就開始模仿他。
我也一樣,無非是想要學習拍出好看的照片,但持續不久,興趣缺缺,直到用了接近自己視角的焦段之後,發現這樣看向外面的方式,就是在紀錄自己觀點的變化。
觀景窗好像有一種魔力,一直在問自己,想要成為怎樣的人。也像是激起了我的探險心,會不自覺地想要探索,然後就會一直拍下去。
整理舊照片的時候,因為記憶逐漸模糊,也開始好奇當時的心態是否已經有所不同。有時覺得拍照當下對風景的新鮮感已經消失了,有時候則覺得當時錯過了一些有趣的小地方,這就好像在重複看一本書或玩一款遊戲一樣,閱讀自己的經歷,每一次可能都有不同的體驗。
既然每一次都不一樣,那每一次都很重要。執著於第一次就要拍出很完美的作品,就顯得沒有意義了。
回台灣的時候看到陳冠霖用影片紀錄了新生和平天橋,這個創作具有強烈的目的性。我一開始覺得這樣的目的性,跟我紀錄自己有很大的不同,但看到最後恍然大悟:去紀錄廢墟或被拆遷的建築物,同樣是反映了跟自己對話的渴望。
原來我不孤單,很多人都是試圖透過外在的畫面,紀錄內在的自己。
「看東看西一陣之後,你總還是看回你自己。」— 舒國治〈旅途中的女人〉
即使是替客戶拍的專業婚紗攝影或人像攝影,也會有攝影師試圖留下一些只屬於自己的東西,可能是照片風格、故事、手法,而這種想要留下些什麼的想法,可能就是我們期望把靈魂「存檔」的地方。
農曆過年前路過 bamboo 咖啡,那是我第三次光顧,在巷子對面就被大姐認了出來。她說我氣質跟別人不一樣,但我常被說長得像大雄、又怕冷而穿著過度厚重的衣服,要認出來的難度很低,前提是他要記得有我這位客人。
脫離青春期之後我就不太在意自己的外表,但開始街拍之後,面對眼前的觀景窗,我才開始思考自己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像什麼、我又希望別人眼中的我看起來是怎樣。畢竟一但照片被拍下來,我們的形象就被拍板定案了,再也無法為自己爭辯些什麼。
人與人之間的印象也是一樣,每一次的交談可能都是彼此最後一次的見面,直到下次再更新為止,給彼此留下的印象將會永遠定格在那裡。
這樣一想,就不由得對自己的展現出來的狀態開始在意了,不是帥或醜,而是給人的印象是有精神或厭倦的?姿勢是有支撐力的還是駝背的?我是否讓人喜歡或討厭?
看起來好像是我在意別人的眼光,但有一點點微妙的不同,比起滿足別人,我更想滿足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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